紫砂壶鉴定之风格特征(下)

  从清代顺治元年(1644年)至嘉庆十六年(1811年)这160余年间,紫砂壶的造型,除了个别紫砂艺人和个别壶型外,基本上因循了明末的款式,少有创造,乏善可陈。即使就活跃于康熙、雍正年间,在紫砂陶艺和个别壶型外,基本上因循了明末的款式,少有创造,乏善可陈。即使就活跃于康熙、雍正年间,在紫砂陶艺史上具有重要影响的陈鸣远而言,其壶型也是继承明末广泛流行的仿生形(如东陵瓜壶、莲蓬壶)、仿器形(如仿青铜卣形的天鸡酒壶)的。由于历史的原因,我们无法见到明代时大彬、徐友泉等创作的提梁卣、莲方、大顶莲、平肩莲子、冬瓜丽、天鸡等紫砂壶,因此无以知晓陈鸣远在继承中有多少新创造的成分。

  这一时期紫砂壶造型趋于妍丽秀气,具有“杨柳岸,晓风残月”的阴柔之美。这一点,我们只要对比明代汉方壶与清康熙紫砂名工华风翔制的汉方壶,两者造型风格之迥异,便一目了然了。这一时期紫砂壶造型的细部特征有:壶嘴向外伸展,无论是直流还是三弯嘴都如此;壶把大多内外均圆;壶身常以印花、釉彩、泥绘等方式进行装饰。此外,这一时期壶内底面均不以竹刀修刮。

紫砂壶鉴定之风格特征(下)

  因循守旧的风气,直至陈曼生当了毗邻宜兴的溧阳县令时,才有了改观。诗书画印俱佳的陈曼生及其幕友,在公务之余,饶有兴致地投入到紫砂茗壶的设计创作之中。据刊刻于咸丰二年(1852年)的蒋宝龄的《墨林今话》说:陈曼生“又令宜兴人制茗具,创式制铭,名日曼壶,盛行于世”。清末叶衍兰的《清代学者像传合集•第一集》“陈曼生小传”则记:“爱阳羡之泥,创意造形,范为具,艺林争宝之,得其一枚,珍逾拱璧,至今称为曼生壶。”根据徐康( 1814-1889年)的《前尘梦影录》述,陈曼生“并画十八壶式与之”。而实际上所谓“十八式”并非实数。因为《前尘梦影录》著录之曼生壶壶形有石铫、汲直等二十二种款式。而古董商、紫砂收藏家龚心钊曾有一本宣纸线装的《陶冶性灵》手稿。打开封面,左页绘壶形二十种,右页录壶名及铭文。最后一页记日:“杨生彭年作茗壶廿种,小迂(按:汪鸿)为之图,频迦(按:郭鏖)曼生为之著铭如右。癸酉四月廿日记。”此癸酉为嘉庆十八年(1813年),正值陈曼生溧阳为官之时。不管曼生壶的形制是否“十八式”,反正杨彭年、陈曼生团队创制的曼生壶,一扫乾隆时注重妍巧的风气,样式多典雅朴厚,寓巧于拙,造型多用几何形、仿器形,壶身空白面较大,便于刻镌壶铭,壶体的线条凝练爽洁,加上陈曼生、郭摩等创作、书写的切茶、切壶、切水、切情的壶铭和意味隽永的浙派篆刻作品,使得砂壶之美、文词之心、书法之韵、金石之味浑然一体,超越先贤,实为砂壶工艺开创了新风新貌。无怪乎《阳羡砂壶图考》称赞其“为大彬后绝技,允推壶艺中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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