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砂壶具象和抽象之间:意境

  顾景舟的“上新桥”紫砂壶精巧绝伦,就达到了形与意的完美结合。身筒上荡漾着波纹,桥形钮让人不能不联想到江南的石桥,把圈上的飞扣设计成小舟更是点睛之笔!宁静的小河泛起圈圈涟漪,一叶扁舟唉乃着划向石桥,这简直就是一幅意境隽永的江南水乡图。

紫砂壶具象和抽象之间:意境

  相类似的作品较成功的还有吕尧臣的“大漠风情”。吕尧臣大师的“大漠风情”。有些朋友似乎对他的绞泥工艺不以为然,不过,客观地讲,首先这是创新,应该肯定;其次,我倒觉得绞泥的那种烟云模糊、自然变化的状态其实很合乎中华审美特征,运用得好就能有较强的艺术感染力。看看“大漠风情”,蒙古包造型的钮、通体的“黄沙”以及绞泥形成的自然而又极富流动感的线条和骆驼形的图案构成一种苍茫辽远的紫砂艺术境界。另外,汪寅仙的渔翁壶形简意远,整壶似渔翁头戴斗笠、身披蓑衣、泰然自若地垂钓,再加上水草与小鸟的刻绘就无法不让人想到“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意境了。鱼化龙的造型也可以让人浮想联翩。中国上古就有鱼崇拜的部族,这从四川三星堆出土的鱼形玉璋就可见一斑。《山海经》中也记录有不少神异的鱼。后来这鱼崇拜又和龙崇拜复合,鱼成了龙女化身或水神的使者,于是乎就产生了“鲤鱼跳龙门”的故事。明白这些再看鱼化龙的造型就不足为怪了,龙邪?鱼邪?似龙非龙,似鱼非鱼,鱼化龙也。这种审美境界中的形与意又哪能分得清呢?

  “意”是介于具象和抽象之间的一种审美形态。我们看到在现代西方审美倾向的影响下,有不少的当代紫砂艺人进行了用超越传统的“形”来表达“抽象”而非传统“意象”的探索,比如,葛军的轮回壶系列、吴光荣的摔壶系列、陆文霞的情结壶、吴鸣的“与先贤对话”等。虽然这样的紫砂壶大多已失去其实用性,变化为纯形式的探索,但他们在传统紫砂造型基础上的探索精神是非常值得钦佩的,而且他们的“先锋”成果也会影响到一般紫砂艺人的创作,带动紫砂壶造型在实用范围内的创新。所以我们应该为这样的创新而鼓掌,当然没有深厚功底和一定技术水平的哗众取宠者不在此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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